五

契机 转

在克莉希拉的暗示下，我将她“带到”了世和的家门前。世和家说不上是城里应有的气派，不过也别有一份理性的冷漠展露棱角。不过，倒也挺“适合”的。

(资料图)

打开门，不出意外地，冷色调的装修渗透了这一方天地。于是我让克莉希拉在餐桌上等我，我去重复我的每日探图的工作。

房间是五室一厅的。在我寻找厨房与厕所时，我打开了一扇名为“小克莉希”的房门。也出人意料地，里面的房间被暖色调的墙纸包裹着。据我目前所知，世和……不会有另一面吧？

先做饭吧。无论如何，人类的烹饪课我可是一堂没缺。

——然而世和的冰箱里装了一整层的速食食品。也行吧，当我没说。于是乎，我便开始一系列简易但实用的操作：烧水……开桶，注水……

启合广场在哪里呢？问问克莉希拉？嗯，她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我这样一个——

“我拒绝！”克莉希拉像是被热水呛到了，大喊道。

嗯，我向来喜欢偷懒，所以我便说：“行，不问了。”

场面又是这般令人舒适的平静。她一个人，安安静静地，将紫色的头发撩起，挂在耳后，低着头，用纤细的手指牵着餐具，将散乱的面条理顺，柔和地送入口中。

就这样过了一会，她便开始收拾自己的面容，直到其又恢复了一团粉白一般的模样。

“你……知道哪里，想做什么？”她的眼里似乎住着一个审判官！

“找……我的旅伴。如果要去新界，我总不能抛下他们吧？”

“你的旅伴，在觉悟社？”她那冷漠的面容，简直和世和是绝配啊！

“或……或许在吧。”

“你会打架吗？”她好像很正经。

“会……一点点。”只要有武器，我觉得我可以把澜沧屠干净。

“那，跟我来。”她站起身来，带我走进了厕所，随后将墙壁拉开。谁能想到，其后是一个武斗场。

她甩给我一把木剑，同时又将她刚拿到手上的木剑压低，但使剑身向上仰起：“让我试试你的实力。这盏沙漏漏完之前，击中我，就算你赢。”

那么……

我将脚步跨开，同时使我的剑处于我的左上方的位置，让它的剑尖对准克莉希拉。

嘶嘶嘶嘶……

计时已经开始了。

然而我们就如此僵持着。

“攻击我。”她如此命令。

“你咋不攻击我呐？”我于是嘲讽她。

她却飞身上前，将剑举起，向下砍将来——

我便将剑身一横，在格挡住之后，又顺着力让剑身为她的剑让路，双手在空中绕了一段弧度，我的剑锋便朝她的背部砍去！

而她却任着这股向下的力量向前翻滚一圈，躲过了我的砍击，随后摆出一副准备迎战的模样。

见此情景，我便趁机侧过剑身，从右下方挥向她的侧肋……

……

嘶嘶嘶嘶……

沙粒飞速地下落着。

数回合过去，我承认我是自大了，完全摸不到她。不过，为什么一定要冷兵器啊？论热武器，我能千里之外取她首级……

不过这样的对决，是挺爽的。

……

嘶嘶嘶嘶……

沙粒就将落完了。

趁着她的一丝松懈，我将剑尖刺向她的胸膛——

她却扔掉木剑，对着我和我的剑刃张开了双臂？

仅仅分毫之差，我犹豫了。

她便突然抓住我那剑柄的空闲位置，又回身一震，于是我感觉到我与我的剑就此分开。

当我倒在地上时，她又一回身，将我的剑刃对准了我自己：“你输了。”

哈，作为体型相当符合当代审美的选手，你还想嘲讽我？

于是我就将腿一甩，将她绊倒在地，借力翻转起身，捡起地上的那把原本是她的木剑——现在是我的了——又与才翻身起来的她过了几个回合。

……

沙粒落尽，我的剑尖停在她眉前一厘米。

盯着我的她眉间纠起，一只手从一旁拿起鸭舌帽，盖在自己头上，另一只手松开木剑，头也不回地走出武斗场：“出门右拐三十米，十字路口有路牌。”

缓了缓呼吸，我将两把木剑放好，也走出武斗场。却已找不到她的身影。

“喂，你在吗？在的话，今晚上自己在屋子里睡！我和你睡一个地方不合适！我出去睡！”我大喊道。

木凳子移动的声音从一间房里传来，于是我才安心。就准备睡客厅……因为，有客厅睡，谁还想出去呀？

关上灯，助她好梦。她和世和之间的关系，有多少感情的成分，我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。我可懒得自找烦扰了。

这俩加一起我要被打死。

第二天上午，我告诉克莉希拉，叫她一天都不要出去，厨房里有吃的，她应该比我清楚。

她还问我，什么时候接她走呢？又变回娇弱的模样了啊！

我说，会的。我其实想说的是，迟早会的。

这日，将近午时，启合广场。

广场上人山人海，买家与商家相处相当融洽，我是看不出一点端倪。

在和周围人交流的时候，我了解到，这里属于是觉悟社的地盘。一个金发蓝眼、发别红羽的健康壮硕的男子是这样告诉我的：

“觉悟社有着一个令人痛心的开头。

“第一任代理社长是富家子弟，在一次外出游历中，他被外界的事物所深深刺痛。

“在伤心之中，他遇到了一个衣裳破烂，在路边大声吆喝的人。

“‘加入我们，反抗国王！’

“代理社长下马，询问情况。

“看见来人身份的高贵，他先是犹豫了一秒，但马上便一脸坚定而迅速地开始向来者介绍他的理念。

“‘本不是这样的！我们克里希社……’

“于是，第一任代理社长告诉他，他愿意加入。不过……团体得改名。口号也得‘委婉’一点。

“‘叫什么呢？’

“‘叫……觉悟社吧。这是赞赏，也是告诫……’

“代理社长让这位年轻人担任了社长，而自己则秘密为他的活动提供资金。

“觉悟社，便日益发展起来……

“觉悟社的正中央挂着一口大钟，它总是不时敲响，寓意警钟长鸣

“……同时，这里也是社员们生活的地方。”

现任的代理社长，我是说莫莉，我已经见过了。噢，那封“引荐信”……啊，在诗人那里。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。

风呼呼掠过，几只猛禽飞过广场上空，天气似乎变得阴暗起来。

“叮咚……叮咚……”

准时地，安置在觉悟社的正中央的那口的大钟，敲响了……